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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王烁
家有两宝，就有两种均衡。
一种是1+1大于2，一只神兽加另一只神兽约等于三只神兽。这是家长的地狱均衡。
一种是1+1小于1，大神兽把小神兽管起来，能量互相抵销。往往是这样，能管住小神兽的，天上地下就只有大神兽。大神兽不出马，小神兽泼天调皮。大神兽一出马，小神兽服服贴贴。这是家长的天堂均衡。
上天堂还是下地狱？
两宝家最近往天堂均衡走了一小步。
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：
在练过好多轮自然拼读课之后，二宝英语终于有了提高，能读能听了。朵拉爸抓紧机会，给他上可汗数学（Khan Academy）。
可汗数学讲得透，习题多，错误必有指正，非常适合有监督的自学。我推荐过多次。朵拉自学可汗数学一年半，进步明显。
二宝对朵拉，那是朵拉步亦步，朵拉趋亦趋，早就眼馋朵拉自学可汗数学的“高级”资格。以前给二宝试过可汗数学最低阶课程，内容难度没问题，但语言关挡住了他：听不懂教学视频，看不懂题意。现在终于可以了。
二宝和朵拉爸都很愉快。
朵拉也很愉快。
两宝家金钱导向，但根据程度有别。以前二宝刷不动题，所以只要读书就能挣钱。朵拉非常不满，经常过来辩论，给出两个选择：要么二宝得做可汗才能挣钱，要么她读书就能挣钱。
我每次都是驳回去，但朵拉听是听不进去的。大家屁股坐的位置不同，看法一致不了。
我趁机教朵拉什么叫作agree to disagree。朵拉问什么意思，我说，各自保留意见。但这事我说了算，因为是我发钱。
现在好了。大家都做可汗数学挣钱，一个练习10块，各凭本事。
以前朵拉做可汗数学，朵拉爸在旁看书，以备顾问。现在阵型发生变化，朵拉爸居中看书，两大神兽左右刷题。
朵拉爸很开心。
能不能更开心一点呢？
能。
刷着刷着，朵拉侧头过来看二宝的题。
6+？=10
二宝抓耳挠腮，奋力思考。朵拉晒之。朵拉向来以打击二宝为乐，我看她话要出口，连忙打断。
朵拉，你不要……
话到中途，忽然想起堵不如疏，危中有机，为什么不把朵拉和二宝的利益绑定呢？
朵拉，如果你辅导二宝做可汗数学，也能挣钱。
朵拉大喜。多少钱？
现在你做一个练习，全对10块，错一道5块，错两道重做。二宝也是一样价码。如果你辅导他，那么无论他挣到多少钱，同样给你一份。
朵拉狂喜。二宝的难题，朵拉的easy money。
“I so love easy money!”
朵拉，我有两个条件。
讲讲讲！
第一个条件，必须二宝来找你辅导，你才能辅导他。你不能主动辅导他。顾问顾问，问你才能顾，不问就顾叫作捣乱。捣乱没钱。
这个条件可以。
第二个条件，你辅导二宝，要像我辅导你一样。就是要搞清楚二宝卡在哪里，讲明白道理，但绝不能直接给答案。给答案没钱。
这个条件可以。
朵拉仔细思考了一会，想到了各种细节。
爸爸，一天做多少个练习？
不少于3个，上不封顶。只要二宝愿意做，你愿意辅导，多少个都行，挣多少钱都行。
如果二宝只让我辅导一道题，而不是整个练习，那怎么算账？
即使你只辅导一道题，也是按整个练习的成绩发钱。
单元测试多少钱？
单元测试题量大，全对的话50块，每错一道题扣10块。
期末考试多少钱？
期末考试题量更大，全对的话100块，每错一道题扣10块。
朵拉想了想，觉得条件很公平，细节都夯实了，凭实力挣钱不难。
“成交！”
现在，只要二宝有空，朵拉就提议：做可汗数学吧。只要二宝在做可汗数学，朵拉就在旁边像狼盯着肉，随时准备扑上去辅导。
能用激励解决的都不是事。
接下来得想想，两宝家怎么朝天堂均衡再走一小步。
话题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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